秋蝉(未完待续)
不要搞混故事与现实——前言
我正坐在火车上。天色渐渐暗下去了,不过变暗的速度比我习惯中慢一些,我因此知道车在一直往西边开。但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坐我右边的人攥着手机,头歪着睡着了,还算安静,后面两排倒是还有个睡觉的人,鼾声如雷,整个车厢都能听见。再右边的人在低头看书,封面印着什么“维修手册”。前面的一家三口在用平板电脑看动画片,声音外放着,不过不算吵闹。我没心思再看其他人了。我靠着椅背坐着,望着远山和河流不停从我面前划走;远处的一群工厂有着清一色的红色屋顶,这唤起我上一次途经此处的记忆,也是坐在火车上,不过是清晨,而车一直在往东开,天色也在以更快的速度变亮。那天我在车上忙活了很久,先是从箱子里翻找出录取通知书,又是接快递电话,又是接房东电话;快下车的时候,我正在笔记本上抄一首短诗,还没抄完,听见旁边人的惊呼“永定河”,我抬起头来,看见外面正午的阳照耀下一片深蓝宽大的水域,火车用了几秒就飞快地驶过了,但在那几秒里,蔚蓝的水却好像没有尽头,我也被这水深深吸引住了,觉得太美,甚至忘了掏出手机拍张照,作为第一次进京的纪念。很快车上广播就说到站,我就收起了东西,准备下车。车窗外的景色让我想起了那天,我从书包深处翻出抄诗的那本子,找到了对应的页,只见没抄完的最后一句是:“如今我们深夜饮酒……”后面空了两行。我有些悲哀地往上看了看,看到我抄下的前几行,什么梦、爱情、旅行。我于是就着外面昏暗的天色,取出笔,径直补上了最后两句,“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我感到些一语成谶的同时,又看到天边最后的光线都在淡去;我想,我是非得记下些什么不可了。
但我该从哪里记起?我已经谈到了上一次坐在火车上——就好像时光和这趟火车都能倒转,我能重回一个日光灿烂的午后,坐在驶向北京的火车上。陌生的蔚蓝的永定河让我精神振奋;下车后我坐上地铁一路往北去学校报到,校门大得出奇,我茫然地走了很久,才顺着人流找到新生入口处,又茫然地跟随人群走了很久,才见到操场。太阳照得我都要睁不开眼睛了,我抬头看了半天,才找见一面紫色的大旗,上面写着我应当属于的学院。我挤了过去,朝桌前的志愿者拿出录取通知书,自报姓名。
“公路系新生?去旁边登记一下个人信息。”(备注:这里的开局太像《初恋》了,我不好说)
我登记后领了自己的学生证,从此便可以随意出入这校园了。办了些基本的手续后,我出了学校,打车到了租房的地方;房东今日不在,但提早通知了我另一位舍友我会到。我按房东给的门牌号敲了门,开门的是个男生,个子比我高不少,头发比我略长些,很文雅的样子。他很热情地招呼我进去,说这里本来是一室一厅,但客厅被改成了另一间卧室,就是我的房间。我放下行李,和他攀谈起来。
他问我怎么也出来租房而不去住宿舍。
“我是普博,学校不给分宿舍。”我说,于是顺带介绍了自己的背景,说我本科毕业后在桥梁施工单位工作了三年才想着申请博士,运气好申到了最好的学校。我说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北京。
他说自己是数学系的直博,出来住是因为稍微有一点洁癖,难以忍受不爱洗澡的舍友的卫生状况。他叫程真,小我几岁,但本科就在这学校读,现在也已经博士二年级,论资历算是我的学长。开学前这几天,我常常要去参加一些新生培训课,大部分比较无聊,他便给出了不少逃课的建议,还带着我游览校园,品尝各个食堂;他还带我去了一间酒吧,离学校不远,晚上卖酒和各种披萨。但我工作这几年有不少和领导喝酒的经验,没几下就把他喝倒了下去。我扶他回了住处,听他讲话讲半个晚上,主要是本科学不会某些课、追不到女生和申博士时被老师放鸽子的事情,快凌晨才诱骗他睡下。我听他说着这些上大学时才会有的烦恼,觉得自己重新感受到了些久违的少年心气,也愈发盼望重返校园的生活。等他第二天中午醒来,我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几天过去后便是开学典礼,我特意穿了从不久前订做的西装,提前很久到了典礼会场。校长的致辞让我深受感触,比如“愿从事学术研究的批判精神伴随你一生”,再比如“要用最坚决的态度去寻求真相”;我甚至尚未见过上课的教室与我将跟随的导师,听了这几句话却好像已然觉得自己肩上担起了重任;这些话都是我在懵懵懂懂的本科与左右逢源的职场生涯中没听过的。典礼在全校新生合唱《歌唱祖国》中结束,当时我看向主席台上几位领唱的同学,突然发现程真也在其中。晚上回到住处后我问起他此事,用满是惊喜与羡慕的语气问他为何有此殊荣。
他倒是显得很平静。“我是合唱团的,学校的大型活动合唱团都会出节目,或者像今天这样安排一些同学来帮忙。”
我更惊喜了,连忙说自己本科也在校合唱团,但并没有这样崭露头角的机会;在大型活动中也有演出机会,不过一般都是在角落,开场时唱一遍国歌和校歌。这么多天,我们虽已熟悉了不少,但终于找到了我们过往的共同点,聊到一个极能产生共鸣的话题;我们不断讲起自己与合唱的事,说得最多的就是排过哪些歌。一些传唱度极高的红色歌曲我们都烂熟于心,聊得高兴了还能当场一起唱几句;他唱男高音而我恰巧是男低音,我们很快就能对上美妙的和声。聊到最后,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开学后去合唱团面试。那晚他早早睡了,而我却激动得难以入眠。我其实之前很喜欢合唱,本科的时候还常常和合唱团的同学约着去KTV玩,也和会弹吉他的朋友在黄昏的操场上约着唱歌,时不时有各种同学被我们的歌声吸引来,最后演变成聚众合唱;但毕业后仅有的唱歌经验都是在KTV陪甲方了。我隐隐觉得一种崭新的、理想化的生活简直近在咫尺,我已经迫不及待。
(大纲:我发现他在典礼演出,交谈后才得知他是校合唱团重量级的男高音,我说自己本科也在合唱团呆过,但多年不唱了。我们又相见恨晚地聊了不少,他怂恿我继续去合唱团唱歌,我去面试,过了,第一次排练,遇到一位女中音。然后继续写后面的事情就可以。不要忘了主题,记得强调这时候是秋天,校园里到处都是蝉鸣,虽然真正的清华校园是没有蝉鸣的。后来得知有个什么菲林帝国,有什么上朝活动,就是晚上喝酒聊天。人物可能不需要扯那么多出来,把大家的特征结合一下就行,“我”是合唱团旁观者+我,菲林大帝是另一部分我,程真是yao几位结合(可以说程真后来没在北京),其他几位男生和突然出现的远道而来的朋友按现实中叙述即可。将校内政治冲突改为性少数+女权,which“我”压根不在乎但跑去找她了,我还不知道叙述中该如何称呼她,但别用原名了吧。还可以写她是物理系的,这样好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