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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汇平 Huiping Lin / Phoenix Rain

photo of mine

摄于2016年秋


我叫林汇平,目前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博士生。以下是我暂时关注的事情:

  1. 学术:我的研究方向是量子计算,更具体地说,我关注量子计算中的通信协议、网络协议、复杂性理论等。除此之外,我对计算复杂性理论、编码、密码学有一定兴趣;我还对网络测量、网络安全、电子邮件技术稍有兴趣。
  2. 文学:我阅读中国新文化运动及之后的文学作品(鲁迅及之后)、西方现代主义及之后的文学作品(波德莱尔之后),并撰写中篇小说、散文、诗歌。
  3. 音乐:我会演奏钢琴、唱女高音;我稍会一点小提琴。我过去在北京大学钢琴社,如今在清华大学合唱队;我喜欢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的音乐(莫扎特及之后、肖斯塔科维奇及之前)。我最喜欢的音乐体裁是交响曲。过去我对摇滚乐也有较大兴趣。
  4. 影视:我对电影艺术稍有了解与兴趣。
  5. 户外运动:我喜欢长跑与骑自行车。
  6. 轨道交通:我对在地表以上运行的轨道交通感兴趣。我喜欢观看火车,轻轨次之(或运行于地上的地铁,如北京地铁13号线)。
  7. 公路与立交桥:我喜欢观看与评判城市道路与立交桥。在北京,我最喜欢的城市道路为G6(京藏高速,国家高速公路网编号G6);我最喜欢的立交桥为西直门桥。
  8. 城市景观:我对城市水系、地标建筑、文化遗址有兴趣。特别地,我对北京蘑菇(指北京街头被装饰成蘑菇外表的热力管道通风口)很有兴趣。
  9. 自然景观:我最热爱观看山脉与夕阳,水库、湖泊与河流次之。
  10. 时尚:我对做美甲有一定兴趣,对设计、购买、佩戴首饰有强烈兴趣。

除去上述内容,我暂时对其他事物没有任何兴趣,包括但不限于:人工智能、中国古典诗词、历史、政治、无调性音乐、玩飞盘、观看飞机。我不希望在上面浪费时间,也不希望与人就这些问题进行交谈。

Statement / 自述

首先请不要真的相信这个主题下我写的内容,或者最起码辩证地怀疑地去看待。无论我在这里写下多少,我所展示的都是我希望展示的(甚至是我通过断章取义所营造出来的)片面的我自己。因为人所经历的本来就是复杂且荒诞的,我曾在小学时把全部的精神都投入进写作然后每天就是写和思考,即使写的都是不堪入目的幼稚语言,每日右手都僵硬酸痛,想的就是和写有关的一切,于是我就曾经想如果把我每天做的事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会怎样,会占用多少本书页浪费我多少墨水可它们又有什么意义?我上课朗读的课文和同学的吵架都需要大量的字来记录可是它们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把时间荒废在每天写作和关注自我的语言上,然后在此后很多年意识到没有意义,然后在此后很多年意识到单单是你的生活你就可以剪切抽取拼接把荒诞的现实改编成迥然不同的多个故事,而方案只是把童年那本浪费你纸张墨水的无聊想法印成的书撕碎再随便抽几页叠起来。你可以造出两段天差地别的历史却又保证它们都是真的,你可以在两群人面前展露两种激进矛盾的人格却又不使自己精神分裂,只要你采样得足够小心又精通详略结合的文字把戏,你就总能编出又真又好的故事,然后躲在一旁偷看别人讨论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并暗地里哈哈大笑。这种恶趣味恐怕是诸多人的毛病,我自然也属于其中。

我研究量子计算因而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尽我所能学习掌握理论基础,无论是最基本的数学工具还是计算复杂性理论还是矩阵的定义与技巧,但在其他方面我却大逆其道而行之,如乐理知识我是几乎不通,与熟知和声学与对位法的朋友们相比,我最多只能极不确定地指出某个七和弦的名称;至于文学理论,我懂的绝不会超过一个初中生,所学过的修辞也仅局限于不甚认真听课的中学语文课堂。我写诗却未读过一句诗学理论,写小说却未读过一部文学批评论著;至于哲学、历史与政治,我更是一窍不通。尼采与福柯的名字已是我在脑海中能挖出的最渊博的知识,我的历史与政治见闻都来自我读小说时所捡拾的偏颇又引人质疑的不知几手知识。若说公共知识认为文学作品都建立在思想之上(正如数学家们对着自己画地为牢般定义出来的艺术品并宣称整个科学世界都建立在他们的数学基础上一样),我可以立即断言我没有思想。总而言之:我对“美学”敬而远之,而且没有任何“思想”;在音乐上我还可以学习并归顺于客观价值与客观审美,为了增加舞台经验去无聊的场合演奏或唱无聊的歌,也会在演出前到处求人只为得到一句艺术处理上的建议,但在写作上我会忽视拒绝一切建议与客观的约束,甚至当我理性的一面试探地询问:“这里真的可以这么写吗?”我也绝不会屈从于此而放弃自己的直觉。这都只为了坚持封闭无知可怜的自我。这些在理论上的游手好闲甚至不屑一顾若是被我施加在科研上必会让我的导师勃然大怒甚至把我逐出师门,即使我看身边不少所谓科研人对理论恰恰就采取这样的态度。可音乐与文学与我而言就是体验与实践的艺术,我背过再多的动机与名词都不如我痛痛快快地找钢琴或纸笔宣泄一场;若想与我讨论艺术理论那可真是大错特错,我除了几个拾人牙慧的词语什么都讲不出来;至于问“为什么”或“怎么想到”这样的问题甚至尝试把我的文字与我的过去建立起奇怪的不单不满的映射,更是毫无意义。

这却导致了别人总说我的文字真诚或真挚;我当然不配把“纯真”这样美好的字眼用在我身上,但总之,我认为“真”是我勉强能达到的好的标准之一,即使我的真也是基于我对世界肤浅狭隘的理解之下。我不工于技巧与修辞,傲慢地来说,我在作品中所能呈现出的巧妙时空架构或张弛详略有度的叙事线,都并非刻意为之,而是直觉告诉我就该这么写;我只有且只依靠直觉。我就是那种人:我感受到什么,我就写出什么;我感受不到的,我写不出来,也绝不会写。

我并不热爱生活,虽然有很多人对我下类似的判断。罗曼·罗兰是一个写过非常多漂亮话的人,他的漂亮话中,最被广为传唱的是:“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这其实是一句非常值得思考与信奉的话,因为“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再“热爱”生活本身,在我看来压根就是天方夜谭。我能做到的只是爱生活的意义;我能轻而易举地从我的生活中发现些许意义,包括但不限于快乐、幸福、好奇、惊喜、难忘等美好的字眼:有些晚上我在家里和父母吃饭,从五点一直吃到八点,期间不间断地天马行空地聊天;还有些晚上我沿着不太认识的路骑车,路过一些漂亮的建筑和立交桥,至于这路要把我带到哪,我根本无所谓;还有些晚上我和一大群朋友喝酒,喝多了坐在湖边或者走廊里,谈论最危险或最广大的问题;还有我眺望过的无数山脉、湖泊,如血的夕阳和狂躁的暴雨,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我都能从中感到遮天蔽日、摧枯拉朽的幸福,我甚至可以维护一个列表,上面写:让我感到幸福的,或者说,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的瞬间;而这对我而言简直是理所应当的,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内心与灵魂容纳不下这般饱满的情绪:这般对当下毫无保留到愿意献出一切甚至愿意时间在此停止的爱;即使我不可能真愿意时间在此停止,但我说我愿意,是因为这一刻的幸福过于强大,让我觉得即使时间真在这里停止了,我也毫无怨言。至于“怎么感受到的”,在这样的感受本身面前,是极其渺小的问题。但这并不妨碍我从我的生活中发现大多数是虚无,或者说虚无才是生活本身,而赋予其意义的就是这些感受。因此,我要做的就是利用甚至是压榨我的生活,从中找到所谓的“意义”;而我做的所有循规蹈矩以外的“事情”,都是为了感受到更多的情绪,不管它们对我有没有用。我素来信奉“聊胜于无”这个成语。我憎恨虚无,所以我利用虚无本身来消灭虚无。我想说的是,“情绪化”和“热爱生活”根本就是两码事,如果我要对自己进行定义,我更认为自己是情绪化,我可能上一秒还在兴奋地高歌猛进,下一秒就突然想起来什么往事而泪流满面。我还想说的是,“情绪化”也并不意味着我是个感性的人,或者说得不客气一些,不会思考的弱智。芜杂又庞大的情绪从来不会影响一个人用脑子想想“该做什么”和“该选什么”。我甚至相信:情绪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和怎么选,才能一直维持甚至丰满这样的情绪。

Some warnings: I'm willing to talk, but DO NOT ask me anything about life choices. More specifically, DO NOT ask questions like "Why choose quantum computing", "Why choose Tsinghua University", "Why leave xxx place". Any questions related to my past are offensive and I won't give you any answers. Don't expect any suggestions about "choices" from me. I have no duty of assisting you to determine your life, and you have no right to inquire about my life. And DO NOT write me an English e-mail talking about my novels written in Chinese. This kind of action shows nothing rather than your superiority of acquiring a foreign language and your self-righteous confidence of guessing out something from my meaningless short passages. But if you would like to share your stories and your feelings, I'm always willing to listen.

Music / 音乐

自2006年开始学习钢琴,6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台8千多块钱的枣红色钢琴,使用至2021年8月23日,被一架让我“接下来十年都不需要生日礼物了”的新钢琴所取代。8岁以前曾拥有过成为钢琴家的幻想,12岁考完10级,便停止在钢琴演奏上的求学之路。

童年时代加入小学合唱团,由于乐器演奏基础而拥有较强的音准水平,因此被分往低声部。11岁幡然醒悟,决定不再屈身做音准的奴隶,恰逢合唱团大改编制,决心加入高声部。却阴差阳错被分去跳舞,小学的合唱生涯在六一儿童节的舞台上为合唱团伴舞扮演小白鹅而结束。

少年时代本想加入初中校合唱团,初一刚入学在面试现场唱音阶,被老师一眼相中并获得入团资格。但是合唱团排练时间与学校的数学培优课时间冲突,在数学老师的劝说下还是屈身做了学习的奴隶。接下来6年,除了要参加艺术节的合唱比赛时在班里担任主排,再与歌唱无缘。

初中加入了学校的“三角钢琴演奏小组”,课间在一楼大厅的三角钢琴上演奏一些小曲子。上高中后学校不再有这样的组织,但楼道里仍有三角钢琴,仍旧会课间去弹。与一些狂砸低音、痛苦地演奏贝多芬来发泄学习压力的同学相比,我喜欢演奏肖邦的圆舞曲,似乎有些遗世独立。

从小到大一直在听音乐,刚刚进入初中时还喜欢着古典乐,尤其喜欢肖邦;后来开始喜欢摇滚乐,疯狂地听了许多,最喜欢的乐队也变了很多次。高二之后又开始重新听古典乐,最喜欢的作曲家也总无定论——总演奏肖邦却不愿承认喜欢,自称厌恶法派却总在偷偷听德彪西和拉威尔,仰慕贝多芬却从不怎么试着演奏,总而言之,似乎对所有作曲家都有复杂的情绪与看法。若一定要推选出一位最喜欢的,恐怕只能是柴可夫斯基了。

上大学后由于自以为厌倦了钢琴,又想要重拾歌唱的爱好,遂对钢琴社置之不理,积极地加入校合唱团二团,终于得偿所愿地唱了女高音。半年后由于学业繁忙而退出,再半年后二团也因历史的进程被迫解散。后又加入信科129教唱组,年复一年地负责女高声部教唱工作。大三时再次加入北大钢琴社,但同时再次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早已厌倦了钢琴和歌唱,遂开始学习小提琴。重新做回音准的奴隶,但乐此不疲。

在北大的这些年,曾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也曾聚精会神地盯着指挥的双手;和拉小提琴的同班同学合作过演出,也和奚佳琪在班里的毕业典礼上演了游戏音乐节目;在未名湖畔用口风琴吹过新年快乐歌,也在百讲的舞台上弹过施坦威。唱过合唱,唱过独唱,弹过伴奏,弹过独奏;因为音乐,和人吵过架,也动过真感情;但归根到底,仍旧“不过是音乐而已”。用音乐维系的感情当然不堪一击,却也足够美好;由音乐构筑的回忆也是这样。有时我干脆推卸责任地想:如果2006年我的母亲没有带我去上第一节钢琴课,我也自然不会走上这条无药可救的路。可我还是喜欢,至于能喜欢多久并能走多远,我也不知道。

来到清华后加入了合唱队,虽然科研繁忙,还是无法割舍音乐。也扬言要把一学期的音乐时间“控制在两学分以内”,结果说完这话的第一周就安排了六学时的音乐。在合唱队的排练中,感受到集体主义与秩序的同时,也能感受到艺术的纯粹的美;参加了一些演出,也感受着艺术之外的东西:有时一整周的晚上都被排练占用,白天还要正常学习生活,除去累,更重要的是在不断切换学习/艺术的状态和情绪。然而唱了一年后,在合唱队认识的最好的朋友自杀了。那天得知噩耗后我在中央歌剧院若无其事地演出再泪流满面地骑车回学校,整件事情对我打击很大,但我更加坚定自己应该一直唱下去,这其中可能有对朋友的思念,有对延续些什么东西的愿望,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想一直唱歌。

Writing / 写作

5岁已拥有简单的语言组织能力,识字后写下一些论述文,通过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探讨最深层的哲学问题:什么是爱?什么是快乐?平均篇幅在100字左右。在一个互联网尚未得到充分发展的年代,母亲不辞辛苦地将我所写的文章发到博客,引来一群网友的赞叹,大家都不敢相信这是出于还没上小学的孩子。也许那时母亲就朦胧地意识到了我在遣词造句上的天赋,我的写作生涯也就此开始。

7岁时得到母亲赠送的一个便签本,遂在其上开始毫无逻辑地写小诗和编故事,得到长辈的认可,以及姥爷的“小说写得不错”题词一句。随着母亲赠送了更多的便签本,也创作了更多毫无逻辑的文章,并在便签本里夹满了从学校门口的草丛中找来的四叶草——我在童年时代厌恶练习钢琴、学习数学,却沉迷读书、写作与寻找四叶草。

小学时喜欢在写作业时偷偷看书,每当母亲经过房间,我会惊慌失措地把书藏到桌子下面。最后终于被抓住一次,却未得到任何批评,便开始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地阅读,迄今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童年时代的读书启蒙为格林童话、儿童文学与哈利波特,而后开始接触严肃文学,印象最深的小说为《老人与海》与《麦田里的守望者》。对于一个10岁的小孩子而言,这两部作品实在让人感到震撼:前者给我的启示是“这么长的故事竟然可以只有一个主角”,后者给我的启示是“每句都有脏话的文章也可以被称为文学”。

8岁语文课开始学习写作文,写出的第一篇作文就受到老师们的大力表扬,官方的溢美之词让我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在写作上似乎是有点天赋的。而从此之后近10年的学生时代,都陷入了“写文章-被当成范文-当众朗读”的死循环之中。由于在童年时代受到太多“文采斐然”与“才华横溢”一类的褒赞,便自鸣得意地飘飘然起来,自8岁起放弃了成为钢琴家的理想,将理想重新设定为当作家,并开始锲而不舍的写作练习,9岁完成第一部毫无逻辑的长篇小说创作,名为《碧依记》;11岁至13岁完成第二部毫无逻辑的长篇小说创作,名为《散落天涯》。这两部作品曾在班上风靡一时,被同学们争相传阅,但如今已成为我不愿提及的羞耻回忆。

父母在单位与同事极少谈及我的学习状况,即使旁人问起,也会谦虚应答,当时的我只有“写作”这唯一的才能被大人们口口相传。11岁考中学时,父母单位的同事纷纷说道:“您家孩子如此会写文章,以后必要学文科,应当去高新一中。”高新一中是西安的知名中学之一,位于西安城西南,只可惜我连考试资格都没拿到。多年以后,当我考入北京大学,消息传至父母单位,仍有同事贺喜道:“您家孩子文章写得那么好,肯定学了文科,上北大是最好的。”

13岁在语文考试中编出一篇矫揉造作的抒情文,被大张旗鼓地褒赞一番后投稿登报;15岁西安友谊路的梧桐树被砍,悲伤之余写下一篇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抒情文,随手投给某个作文比赛,竟拿了一等奖,奖状发到我手中时才知道此比赛名曰“冰心作文大赛”,遂沮丧至极,因为从小学起我就极其讨厌这位作家。16岁开始囿于高考压力写了两年议论文,这辈子都不想再写了。

18岁重新审视自己的文学道路,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过去的创作都只是情绪的无端宣泄,遂开始认真撰文,战战兢兢,在恰如其分的理性中仍保持着极端的浪漫主义与抒情至死。写了一些诗歌与短篇、中篇小说,发誓应有艺术自觉,不再进行长篇的创作尝试。写过最长的一篇仅达八万字,名为“晚春”,不敢说呕心沥血,但写完时的确“如蒙大赦”,好像自己终于被从什么诅咒或者禁锢里拉了出来。在网站上发文章的这几年,收获过一些读者,印象最深刻的是清华的一位同学将我的文章广而宣发,引起一阵感慨与共鸣;我在网站访客量和GitHub关注者数量同时激增时感到恐慌,但结果是我和他以及一群同学们成为很好的朋友。试着投过稿,在《中国青年报》和《陕西文学》上发过文章,文字被收录自然值得高兴,但也会很快陷入空虚和麻木:反正也不靠这玩意吃饭,何必寻求发表资源,忍受文章被删改的苦楚,还要看编辑的脸色?干脆连发表文章的梦想也全部抛弃。我就写我的,不论写完与否都会发在网站上,谁爱看谁看吧。只要能有一个人被打动,我写的东西就是有意义的。2022年8月末,当我艰难来到清华却被强制隔离的几天里,一气呵成写下接近两万字的小说,试图发到微信公众号,却因一位歌手的名字(甚至只是昵称)而被判违规,我感到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将完整的文章放到这个网站上,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我真心庆幸自己不靠这玩意吃饭,且会搭建不屏蔽关键词的网站,才拥有绝对的写作自由。

无法判断自己更喜欢学术还是艺术——虽然说我常常说自己“选择了学术道路,便再无资格为艺术而死”,但若问我为何而生,我觉得应当是艺术。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搞清过自己到底想在学术上的具体哪个分支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工作,但对艺术的热爱是与生俱来,且将生死与共的。曾有一位男同学以文学交流的名义邀请我吃饭,期间试探地问起我:“你为什么要坚持写作?支撑你一直写下去的动力或者理念是什么?”我竟一时语塞,因为自己从未思考过“为什么要写作”。当时我只是淡漠地答复道:“你问我这样的问题,就像问我为什么要每天坚持吃饭一样。”但这个问题的确惊醒了我,让我意识到写作已彻底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没有理由停止,也无法停止。我在音乐演奏上并没有如此的天赋与直觉,但如今我也无法离开音乐。我想,艺术可能是我真正的天职——即使我在少年时代的人生选择上不可逆转地走上了学术道路。因此便任由这二者在自己的生活中交织甚至肆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